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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草葉的報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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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帶著兩個孩子回到單身宿舍,皓皓今天吃的肚子都圓了起來,走路的樣子總讓人聯想到剛剛吃飽了烤肉的丁次,圓嘟嘟的惹人憐愛。

“卡卡西大人,我們以後還可以再去吃拉面嗎?”皓皓拉住在玄關處脫鞋的卡卡西,那雙大眼睛裏充滿了期待,讓人不忍拒絕。

卡卡西摸了摸皓皓的頭,眼睛瞇成一條月牙:“好啊,只要皓皓聽話,我們可以天天吃拉面。”

皓皓立馬歡呼著跑進小小的單身宿舍撲到卡卡西那張單人床上:“哦!太好啦,阿朗,我們以後可以天天吃這麽好吃的拉面啊!”

阿朗在玄關處脫好鞋走進來,拖住皓皓在空中亂踢的雙腿倒著把他從床上拽下來,像拖死人一樣拖回玄關處面無表情的蹲下給皓皓脫鞋:“前提是你要聽話!”

皓皓被拖得一路抱頭一臉幽怨,就跟被新婚丈夫拋棄的棄婦一樣:“阿朗,你越來越暴力傾向了。”

阿朗正好給皓皓脫好了鞋,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還在地上趴著的皓皓:“那是因為你越來越不乖了。”

皓皓像只小老鼠一樣從地上躥起來,一下蹦到卡卡西身後,兩只小手拽著卡卡西的忍褲,可憐兮兮的看著卡卡西:“卡卡西大人,皓皓乖不乖?阿朗他血口噴人!”

卡卡西笑著把皓皓從自己身後拽出來,一手摸著一個小腦袋:“好了,你們倆都很乖,時間不早了,快睡覺吧!”

皓皓向著阿朗做了個鬼臉,轉身光著腳就跑到了公共洗漱間,阿朗還是面無表情的拿了兩個人用的洗漱用的香皂、牙膏牙刷、毛巾,重新在玄關處穿好鞋才往公共洗漱間走。聽著洗漱間裏傳來的叫鬧聲,卡卡西十分確定皓皓應該又被阿朗給治了。

這兩個孩子的性格,還真是南轅北轍呢……到底是隨的誰呢?

兩個孩子從洗漱間回來的時候,皓皓竟然從頭到腳都濕透了,可憐的皓皓手上拿著那補丁衣服,只穿著個小褲衩濕著頭發站在卡卡西面前。即便是夏天,晚上也是有些涼的,卡卡西怕皓皓凍著,趕緊給皓皓披上了自己剛脫下來的忍者馬甲。卡卡西的馬甲穿在皓皓身上好像給皓皓套了個鐘罩,現在皓皓露在外面的就剩下了兩截雪白的小腿。套著卡卡西馬甲的皓皓吸了吸有點兒鼻音的鼻子,嘴一咧就沖進了卡卡西懷裏,毛絨絨的小腦袋在卡卡西懷裏蹭來蹭去:“卡卡西大人,阿朗他……他欺負我!”

卡卡西好笑的把皓皓攬在懷裏,看著慢慢走進宿舍的阿朗。阿朗脫了鞋把兩個人的洗漱用品放好,這才過來繼續教育皓皓:“你再說一遍?是我在欺負你嗎?”

皓皓立馬噤聲,整個小腦袋都縮在卡卡西的懷裏,仿佛一只尋求大鳥庇護的鳥雛。

阿朗還在盛氣淩人的站著,似乎不聽皓皓說個道歉之類的話就不罷休。卡卡西看著這倆一模一樣的小毛孩,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阿朗自己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走到一邊開始鋪地鋪。皓皓從卡卡西的懷裏探出個小腦袋,看了看打地鋪的阿朗,又看了看卡卡西,眼睛裏的淚花還未完全消退:“卡卡西大人,我剛剛洗過澡了,渾身都香香的,我可以和你一起睡麽?”

卡卡西楞了一下,竟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雖然他一直想認回這兩個兒子,但是畢竟自己只是奢望一下而已,總覺得要等兩個孩子再長大一些、再懂事一些才能說明白他們之間的關系。皓皓突然提出的這個要求讓卡卡西有些束手無策又有些期待。

“卡卡西大人不願意和皓皓一起睡麽?”皓皓一臉失望的樣子。

卡卡西蹲下來抱起皓皓放在床上:“怎麽突然想跟我一起睡了呢?”

皓皓賴在卡卡西懷裏不願離去:“我覺得……你的衣服上,有父親的味道。”

父親的味道麽……卡卡西覺得自己眼眶一熱。果真是血肉相連的父子,盡管皓皓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卻有一種來自天性的親昵感。相比起來,阿朗就比較冷漠,和兒時的卡卡西更為相像。

“好,今天我抱著皓皓睡。”卡卡西又摸了摸皓皓的小腦袋,笑了。

皓皓突然伸開右手,手心裏躺著一粒糖果。皓皓討好似的把糖果送到卡卡西面罩前:“卡卡西大人,給你糖吃,很甜的。”

皓皓的討好讓卡卡西有些欣喜,又有些心酸。盡管皓皓喜歡和他親近,但依舊對他充滿了防備,一如現在。每當自己給了皓皓某個在皓皓看來超出一定範圍的許諾時,皓皓總會刻意的討好他,就像一只總是做出各種可愛動作討好主人的小狗。

卡卡西拉下面罩,從皓皓小手心裏捏過糖放在嘴裏。皓皓突然摟住卡卡西脖子在卡卡西的唇邊親了一口,然後迅速蹭下床跑到阿朗身邊,整個身子躲在阿朗後面,探出個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卡卡西的反應。

卡卡西心突然空了一塊。他覺得他無法再等了,自己兒子與自己保持這樣一種主人與寵物的距離讓卡卡西覺得他這個做父親的簡直豬狗不如。他要說出事實,他要立刻就認回這兩個兒子,他要正大光明的寵愛、教導他們,讓他們和其他的小孩一樣有個溫暖的、可以依靠的家。他不要他的兒子再這樣對所有陌生人都小心翼翼的討好,他要他的兒子繼承驕傲的旗木之名!

卡卡西輕咳了聲嗓子,在床上坐好,擺出一副宣布重大事情前嚴肅的樣子。

皓皓立馬去倒了一杯溫水放在卡卡西手裏,自己又迅速的退回到阿朗身後:“卡卡西大人,太甜的話可以喝水……”

這句話說的卡卡西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吧,好像是嫌棄皓皓的糖太甜了;不喝吧,好像有點不領皓皓的情。卡卡西糾結的看著手中的水杯,又看了看像只受驚的小兔子一般小心翼翼看著自己的皓皓,一個走神糖吸到了氣管裏。

異物吸到氣管裏的感覺十分難受,卡卡西放下水杯扶著一個椅子背劇烈的咳嗽起來,跟皓皓一起觀察卡卡西的阿朗趕緊跑過去站在床上給卡卡西錘著,阿朗的動作很對,錘了不到五下那顆糖果就從卡卡西的氣管裏咳了出來摔在地上。

皓皓看了看在地上摔成兩塊的糖果,又擡頭看了看卡卡西卡住氣管導致的猙獰表情,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又後退了一步。

卡卡西扶著椅子背喘著氣,看著自己的兒子被自己的表情嚇得一步步遠離自己,心疼的更加難受。

阿朗看卡卡西已經咳出異物,摸了摸卡卡西放在桌子上的水杯還是溫熱,於是端起水杯遞向卡卡西:“對不起,皓皓總是這麽莽撞,卡卡西大人原諒他吧!”

被自己的兒子因為一件小事而祈求原諒,卡卡西覺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簡直是……太失敗了。

皓皓慢慢走回來,拿著抹布擦幹凈地上的糖果與一起咳出的粘液,然後跪坐在地上,用十分標準的道歉禮向卡卡西叩首:“卡卡西大人,我錯了。”

卡卡西不知道該說什麽,能說什麽。一顆卡在氣管裏的糖果而已,居然讓這兩個孩子如臨大敵。

這就是寄人籬下應有的覺悟嗎?

卡卡西覺得如鯁在喉,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被卡住了。

整個屋子的空氣都被凝固住,月光透過窗子照明了在地板上跪著的兩個孩子,沒有卡卡西的允許,他們跪在那裏不敢擡頭更不敢起身。卡卡西如沒有生命的傀儡一般坐在床沿,被這肅殺的氣氛勒住了脖頸。

他想說,孩子們,我是你們的父親。

但是他如何解釋他們的母親生下他們時只有十九歲?難道讓他跟兩個孩子解釋,自己這個本來做監護人的人強.奸了自己的被監護人,甚至將那個可憐的孩子一直當做自己洩.欲的對象這才有了他們的出生嗎?

卡卡西突然感覺,自己就是那種書上說的表面上衣冠楚楚實際上禽獸不如的混蛋。

卡卡西的喉頭動了動,嘴裏有些發幹,連帶著聲音也有些嘶啞:“沒事,你們起來吧。”三天兩頭面對你死我活情景的木葉第一技師、精英上忍卡卡西第一次發現,自己原來也有無助的時候。

皓皓起來後,輕手輕腳脫下卡卡西的馬甲送到卡卡西身前,又迅速的縮到了阿朗身後。這讓卡卡西想起來小孩子們常玩的一種叫做老鷹抓小雞的游戲,皓皓是隨時會被抓走的小雞,阿朗是護著小雞的母雞,而自己卻是那只想要了小雞性命的老鷹。

這種像是從心底被人戳了個小孔的感覺該是什麽?可笑還是可悲?

卡卡西看向窗外那枚異常明朗的月,自嘲的一笑。那張一直被蒙在面罩下的俊臉第一次如此長時間的暴露在空氣裏,此時被月光一照,恍若天神。

淺草葉,這就是你的報覆,對麽?

作者有話要說:至現在為止已經寫了八萬字(其中番外兩萬字)。預計總字數20W+完稿。從今天開始感覺狀態還不錯……真的很感謝欣寶。另外記錄一下,今天是2012年的最後一天,估計這一章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1月6號了,吼吼~~爭取10天內存完這篇文。新文又要開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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